第两零四零章 真心-《国色生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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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欢眉头锁起,忽然间想起元琼当初对自己说的一番话来。

    在北岭之时,楚欢就曾与元琼提及过当年与风寒笑的一些往事,现在想来,元琼当时言辞闪烁,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记得元琼当初忽然说起,如果受到敬重之人欺骗,甚至对方冷血无情,应该如何应对,楚欢当时也不知元琼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,只以为元琼心中有什么心结,现在想来,元琼当日其实已经做了提点,只是不好说破而已,毕竟她知道楚欢与风寒笑关系匪浅,而且没有真凭实据,自然不好直言风寒笑尚未遇害。

    楚欢一时没有说话,元琼见到楚欢神色复杂,几分愤怒,几分黯然,几分失望,心知楚欢此时心里定然不好受,轻声道:“我也只是猜测,并不敢确定,或许是我猜测错也未可知,只是......只是那些石头都是从风寒笑当年从西边带回来的,如果在天宫逼我交出石头的是他,而你此番又西行,这.....这总是有关联的。”苦笑道:“我是担心你对敌人一无所知,如果他真是风寒笑,你至少能早做准备,到时候不会措手不及。”

    楚欢这才知道,她今日告知真相,还是内心担忧自己,心下一暖,看着元琼动人眼眸,禁不住再一次凑上前去,要吻在元琼粉唇之上,元琼却已经抬起手,两手捧住了楚欢脸庞,哀愁道:“我不知......不知你是否像别的男人一样,只是一时冲动,竟会喜欢上我这样的老太婆,可是.....可是我心中念着你对我的好,我知道我是个坏女人,是个不祥的女人,不该奢求有这样一段情感......!”

    “不要胡说。”楚欢凝视元琼,“你可还记得我对你说过,喜欢一个人,不敢去说,不敢去爱,那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?爱情是自己的,谁也管不了,天上地下,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。”

    元琼眼角却是泛出泪水,双手捧着楚欢脸庞,轻声道:“不错,从北岭的时候,我心里就念着你,总是想着你,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女人该想的,我也想忘记那些事情,可是有些事情越想忘记,却偏偏记得越深。”她轻咬着红唇,生死离别之时,此时似乎也不再有什么顾忌,正如楚欢所言,有些说出来总要比憋在心里好得多,如果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出来,那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,“我从小在宫中学着如何守规矩,什么可以做,什么不可以做,都是明明白白,大华、大秦,同一座皇宫,一个深宫女人守的规矩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
    楚欢知道元琼无论是做公主还是做皇后,虽然都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,但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束缚和痛苦。

    “我是亡国公主,亡国公主成为新朝皇后,过的比别人更加的小心艰难。”元琼珍珠般的泪水从她雪白脸颊滚落下去,楚欢抬起手,用手指轻轻擦拭元琼脸颊泪珠,听得元琼哀伤道:“我的血统,让我从出生之时,就注定不能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着,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,更不能......!”轻摇头,苦笑道:“我做的坏事已经很多,也不在乎最后再做一次坏女人,楚欢,你好好听着,我喜欢你,我本想一走了之,可是既放心不下灜仁,也放心不下你,我只怕......我只怕一走之后,此生再也见不到你,即使真的常伴青灯古佛,我这后半生,只怕也会一直想着你念着你,难以安宁......!”

    她说的动情,楚欢却是大为感动。

    他自然知道,元琼所受的礼教约束,比之凡夫俗子还要严重,而她的身份,注定有些话是绝不会说出口。

    可是此刻她终究还是将心里话勇敢地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在北岭相处短短时日,但是同生共死,九死一生,无论是楚欢还是元琼,都不可能忘记两人当时濒临死亡的感觉。

    元琼的心扉一直都是在束缚之下紧闭着,比任何人都难以进入,可是恰恰如此,一旦被人闯进心扉,其内心的感情,却又远远比普通人强烈得多。

    北岭的患难,楚欢悄无声息便闯入了元琼心扉,当元琼惊觉之后,却已经难以阻挡,自那以后,她内心的波动,如同惊涛骇浪,实非常人所能想象,礼教之下的理智让她竭力压制自己这种情感,可是内心深处的感受,她却根本无法压制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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