鶄唯一难受的是,结婚一年多,她还没跟刘宇宁同过房。之前有孕在身,她死缠烂打也没如愿。现在孩子生完出月子了,刘宇宁依然不碰她。还坚持分房睡,平时不在家的时候,房间门都会上锁。防她跟防贼一样。就算她听了宋静芝的话,烫头发,画口红,好好打扮自己。对方就跟没看见一样。每次对视,那凉薄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聚焦过。对话更是少得可怜,而且都是跟孩子相关。张妈知道宋春花要带着孩子回老家。收拾行李的速度无比利索。宋春花就坐当天的火车离开了。这祸害终于走了。张妈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开始担心起刘宇宁。前两天半夜还是她给打的掩护,让大少爷悄悄离开。这祸害追过去,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。少爷可千万别受欺负。随即想到那边还有小少爷,张妈又稍稍放心。小少爷那脾气,可不会惯着人。张妈是叶佩兰留下的人,跟着她嫁到刘家。叶佩兰难产去世后,两个儿子被送去军校寄宿,张妈也准备回老家。结果俩孩子都不让她走。张妈也就继续留在刘家。再后来就是宋静芝进门,刘宇洲跟后妈相处不快,毕业后选了地质单位的工作,常年驻扎外地。叶佩兰娘家世代经商,富甲一方。那事之后,家族里许多人都跑去国外。当时刘振兴也自顾不暇。如果叶佩兰没有难产身亡,留在刘家估计也会受不小的影响。所以张妈能理解刘振兴后来再娶的选择。东临市。刘宇宁提前就告知了弟弟火车到站时间。他拎着行李,往站外一看,一眼就认出了鹤立鸡群的高大男人。“小洲!” 他朝那个方向挥了挥手。刘宇洲阔步走了过来。接过他手里的行李,叫了声“哥。” 刘宇宁抬眸打量自己弟弟。一样高大帅气,凌厉逼人。但还是有些不一样。冰寒中多了一丝人气儿?刘宇洲也在打量自己大哥。还是从前一样温润斯文,但细看会发现眸色中多了几丝漫不经心和冷。吉普车就停在车站外面。刘宇洲上了驾驶座。刘宇宁坐在副驾驶。盯着握住方向盘的手看了半晌,没见到伤口。“手伤恢复了?” “嗯,不提重物没事儿。” 刘宇洲单手转着方向盘,眸光盯着车外后视镜的画面。接到大哥要来的消息时,他和孟真也才刚到家。上次孟真被车颠簸得恶心了一天,这次接人便舍不得让她跟着。两人离家这么多天,家里需要收拾的地方很多。孟真在家赶着做定制的衣服和包。顺带给刘宇宁布置出一个房间。再做一桌接风洗尘的饭菜。刘宇洲在家等着他的媳妇儿,脚下油门踩得飞快。刘宇宁坐在副驾驶,看着窗外的景物很快从城市过渡到乡镇。出了乡镇,路上几乎再看不见车。两边都是高耸连绵的山峰。这就是弟弟驻扎了两年的地方吗?风景倒是挺好。他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画面,一直紧绷的心情放松不少。刘宇洲目不斜视,却仿佛猜到他的心思:“出了这段山路,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。” 刘宇宁点点头。车里安静的气氛因为这话破冰。“弟妹怎么样?” 刘宇宁在火车站没见到人,还是有些好奇。“挺好的。” 提到自己媳妇儿,刘宇洲绷直的嘴角弯了弯。脑海里浮现早上离开前,女人捧着他脸颊亲吻的画面。坚硬的腹肌顿时一紧。油门再次加了个档。副驾驶的刘宇宁视线还停留在远处的山脉。此刻只感觉座位一颠,车速突然加快,还以为是提到弟妹,某人不爽。毕竟在学校,谁要是提到宋春花,他心情也会这样。又联想到之前在刘振兴书房里看的档案,还是问了出口:“你结婚是怎么回事?爸爸那边收到一些资料,你从河里救人做得没错,但也不能让人算计了。” 刘宇洲是似而非的回了个“嗯。” 是被算计了。不过说不上是谁算计谁。毕竟当时他身体是中药了,可意识清楚得很。刘宇宁见他不愿多说,只当是跟自己预想的情况一样。也就没再追问。吉普车很快驶进地质队家属院。停在了一栋2层小楼前。孟真听见门外的汽车引擎声,放下车里的东西出门迎接。边打开门,边娇滴滴冲着外面叫了声:“老公~”刘宇宁便看见小楼院子门从里面打开,一道靓丽窈窕的身影走了出来。紧接着便闻到一阵馨香。身影已经到了面前。高马尾编成鱼尾辫,额前和鬓角留了些凌乱的碎发。黄色印花及踝长裙,两条细白的胳膊就这么露在外面。脚下是一双透明色平底拖鞋。一张漂亮到已经找不到形容词的小脸,就这么俏生生地出现在眼前。孟真噙着笑,嘴角的梨涡仿佛最甜的蜜,腻得人心尖颤动。刘宇洲对着身旁的男人介绍道:“我媳妇儿,孟真。” 还没等刘宇宁开口,孟真倒是率先叫了声:“大哥。” 当然,声音不似刚才叫“老公”那样娇软。刘宇洲感受到媳妇儿的区别对待,剑眉挑了挑,颇为受用。“先进屋吃饭吧,菜早准备好啦~”孟真自然而然挽着刘宇洲结实的手臂,一边说话,一边领着往屋里走。小手也没闲着,揉捏着男人受伤那只手腕。“开那么久车,酸不酸?” 男人低头,凑到女人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。女人莹白的耳垂红得滴血。刘宇宁看着两人背影,再看看他那难以接近的弟弟此刻任由女人搂着手臂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想到之前大院里的人评价刘宇洲,眼睛长在头顶上,不知道啥样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。现在算是懂了。长弟妹那样的。而且进屋后,室内的格局也让他眼前一亮。温馨又有格调,一看就是女人的手笔。还有餐桌上的五菜一汤,色泽鲜美,香气扑鼻。摆盘跟饭店一样精致。装菜的盘子都是白色浮雕骨瓷,一看就是舶来品。想到在书房里看的关于孟真的那些资料,刘宇宁自然就在心底打了个问号。不可全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