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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语速很快地讲完后，就从蓝色工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a4纸递给了厂长。

    “太好了！”看了一会儿，厂长站起来，把表格递给对面的老外，“我就说嘛，畅销的a1，b2，c3产品为什么成本这么高？原来都是传统成本法惹的祸！”

    “good！thanku，liu。”老外看完后，激动得金黄的头发都竖起来了。

    翻译同声英译汉：老外说我帮他们解答了困惑，还选择出g5，h6，i7三种单位成本较低的产品，而这三种产品在坚果国最畅销。

    我象征性地被老外拥抱了一下，赶紧焦急地请求：“厂长，我可以先请个假吗？我女朋友从滨城过来，还进不了门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！”水经理语气生硬：“还没到9点呢。难道你要比我这个经理先下班吗？”

    “首先，我女朋友大老远来了，你不让我去接也就算了！”我怒火万丈：“现在，我干完了活，正常下班怎么了？你敢公布你出馊主意，不给加班工资的事实吗？”

    “人不是机器！”我提高了嗓门，对着水货抱怨：“天天加班到晚上11点，你受得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为了工厂，我没问题！”水经理大言不惭地表着忠心。

    “你，你，你！”我气急败坏，却没有当众戳穿她每晚9点先闪人的把戏，心里念着她最后一句好。

    “刘大军！”水经理瞪鼻子上脸，尖叫：“我警告你！你有什么本事儿？连电脑都不会！是我给了你工作，你却三天两头想请假，我看你就没有人生的目标！别忘了，你还没转正呢。哼！”

    “我无话可说。上班以来，我天天8点到岗，晚上11点离开，什么时候请过假了？”突然觉得深深的悲哀，以为自己是个小人物，为自己想要那点可怜的工资，更为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未酬！

    多年以后，我才知道这样的批评真的不算什么！有人语重心长：年轻人，先定一个小目标，我先挣它一个亿！网友感叹：“土豪的世界，我们凡人不懂。”

    “what’sup？”

    看见我像个泄气的皮球，老外从翻译那里很惊讶地听说了我们被高管通报逼着天天加班，又没有加班工资的传奇。耸了耸肩没说什么，一脸迷惑地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这样吧，我和sunny开车送你回家，并给你女朋友解释一下，好吗？”厂长尴尬地说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我们财务部是工作多才加班的，还知道水货先溜的习惯，但自己也纵容了这种无形的压榨。

    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，这样做的后果是效率越来越低，大部分人白天打着哈欠无所事事，晚上6点以后假装工作的形式主义。

    “好的。太感谢了！”那个时候，还没在东海立足的小人物，是很容易被感动的。

    “我也去！”水经理拍着我的肩，仿佛她是我亲姐姐一般，“看看弟妹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，”我憋了许久，才艰难地吐字：“不用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走吧，小刘。”厂长大手一挥，“水经理，你回家陪老公吧！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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