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我出来了-《感化主角失败以后[穿书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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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景沉默地看着她的眼泪,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青鸟一族血脉源自孔雀。
孔雀明王,当初试图吞噬佛祖的大鸟,又怎么可能都是善类。他问:“青鸟族的几位长老,靠分食西王母血肉,来提高修为,一直都瞒着你吗?”
青迎伸出颤抖的手,却在空中停住,许久,缓慢点了点头。
裴景道:“你现在神魂还很虚弱,先好好睡一觉吧。等睡醒了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青迎神色哀伤望着他。翠青色的眼眸写满担忧。
裴景朝她温柔地笑了下,“不用担心,到时候,我会让凤矜带你回家。”
她苍白的唇角扯出一丝笑,张张嘴,气息很虚,每一个字都似乎是穿破喉间血肉,沙哑出声。
“谢……谢。”
青鸟陷入沉睡。裴景握着珠子想,西王母竟然黑化了,但他更好奇的是,为什么千面女能有压制西王母的力量?
还有,楚君誉知不知道这珠子里面有青迎的灵魂,或者,就是因为有才送给他的?
送了个活人给他……
裴景无奈地笑,小声道:“你也太随便了吧。”
上阳峰的比赛对裴景来说,其实没必要大展风头,随随便便拖点时间让人家小朋友也输的光彩点。
随着他接连获胜,许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。每次他一跳下擂台,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,这次尤其热情,甚至兴奋到先给了他一拳:“张一鸣!你进前五十了!”进前五十,就意味着入了下一轮,可以和外七十二座峰的英雄豪杰一战高下。
裴景心中感叹终于这结束了,看许镜毫不掩藏的兴奋,让他没忍住问:“你那么稀罕你的那些灵石,是老婆本吗?”许镜听他说起就肉痛,瞪过去:“何止老婆本,棺材本都在里面了。”
裴景笑着往外走,下了擂台后,甚至没回头望一眼。
而他身后一众上阳峰的师兄师姐们气得牙痒痒。
临时来的还有别峰看戏的,啧啧称奇:“这张一鸣那么狂的吗?”
有人道:“不过好像也有点狂妄的资本啊。”
上阳峰知情的弟子酸了,说:“他一直都这么狂,眼高于顶,就没把人放眼里。呵,我等着他出了上阳峰,被揍的爹妈不认。”
比起外峰大试这样不受重视,内峰场地可谓是火热朝天。比起外峰弟子单一的剑术比拼,内峰弟子拥有的资源更多,接触到的功法也更多——往往各有各压箱的法宝。比赛场上刀光剑影、阵符玄妙,折花摘叶,精彩绝伦,看的下面的人目不转睛。
而长老峰主端着姿态,遥坐高台,却明显心不在焉。他们视线一直在峰入口处打转,半天没看到裴御之的身影,越等越心急。
有人提出疑问:“掌门不是要收徒吗?不亲自来看看的?”
众人眉头一皱,也都觉得不对劲。
“你们想太多。”内峰唯一的女峰主笑起来,声音娇媚:“说不定是嫌麻烦吧,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。到时候把第一送到天堑峰去就是了。”
内峰的长老们面面相觑,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无可奈何的情绪。说起来,他们也算看着裴御之长大的,对他的性子有点了解,摇头感叹:“这大概是云霄历史以来,最随便的收徒了。”
而他们惦念的掌门,现在正在问情峰。裴景来找陈虚。“我要你第一场就给我安排我和长梧比试,你弄了没?”无视问情峰的阵法,褐衣少年直接走到了峰主之位前。
陈虚正在整理名单,被他这么凑近,吓一跳,差点把一手的纸砸他脑门上。其实一般的比试,根本不用麻烦问情峰主,这一次特殊就特殊在掌门要收徒。
因为裴御之莫名其妙给他搞了那么多的事,陈虚恨得牙痒痒,但也还是从一叠纸张抽出了一张,道:“知道,第二回,第一场就是你们。”
那张纸上有长梧的画像,平眉鹰鼻,容貌生的平凡,眼神却凶恶。看起来可不像是终南峰峰主所说的良善之人、
裴景伸手拿起,嘀咕:“就是他吗。”
陈虚拿着笔,说:“你一个外峰弟子这么光明正大进问情峰成何体统,赶紧给我滚出去。”
裴景道:“居然都有画像,那我的是什么样,你给我翻出来看看。”
陈虚没好气:“还能怎样,丑呗。”
裴景非不信,动用法力在数千张纸中,找出了自己,结果大失所望。画师连他千万分之一的帅气都没有表达出来。最后还是裴景亲自动笔,重新画了幅,不过画了一个脸后,他就卡了。在陈虚凉飕飕的目光下。只能干脆破罐子摔碎地在脸上空白的地方写了个帅字。
“……”陈虚忍不了,拔剑要把他赶出去。
他们在这边吵闹。
凤矜施施然走进宫殿来。
上次天堑峰遇挫后,这位凤族新帝非但没有气馁,反而兴对楚君誉趣更大了——但是裴景怎么可能由着他去骚扰自己未来夫人,直接在天堑峰前布下阵法,他敢过来就烧了他的鸟毛——闲得没事又没架打的凤矜,干脆就在问情峰长住了。
他走进来时,陈虚手里的纸张飞了,落到了凤矜手里。
看清楚后,和肩膀上的神兽大人一起发出了冰冷嗤笑。
“厉害啊,裴御之,你现在是在云霄外峰混的风生水起呢。”
裴景帮陈虚把问情剑收回去,听凤矜的话本想说两句,结果他胸前的珠子骤然冰凉,那种近亲情怯的颤抖和惶恐,沿着绳索传到裴景脑海中。于是顺带着,裴景看凤矜的眼神都变的非常复杂。凤育九雏,孔雀生青鸟,按辈分来说,青迎算是凤矜……孙女?
凤矜把纸放在桌上,对上裴御之的视线,瞬间浑身寒毛束起,警惕:“你干嘛?”
裴景错开话题,问他:“你打算在云霄待到什么时候?”
凤矜挑眉,呵地冷笑一声:“你不知道一句话吗?请神容易送神难。”
你算哪门子神,顶多个神经病吧。但碍于青迎的缘故,裴景没怼他,只是意味深长告诫他:“都是那么多个孩子的娘了,你能不能稳重点。”
陈虚:“……”他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赤瞳:“???”
在凤矜炸毛前,裴景先走了。
留下问情殿在一团涅槃之火中瑟瑟发抖。
陈虚护着自己的书,心里把这两瘟神都骂了个遍。
而赤瞳在裴景走后,有点奇怪地转头看了一眼,清澈的眼眸里泛着疑惑。
陈虚忙着很,对外峰比试的事一点都不看重,匆匆定好,便离开。
凤矜只是过来要点东西看。
很快问情殿便空了,橘黄的日光过窗面,落到地上,把烟的轨迹都照的明晰。空无一人的问情殿,在虚空缓缓出现一人身形,她坐在桌边上,衣裙扶了一地。洁白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那些名册,红唇勾起:“凤凰也来了吗?倒是有意思了。”
“只是再有意思,该死的都要死。”
她的手指掠过那些文字。
第一回合,终南峰长梧对上阳峰张一鸣。
血渗入纸张,张一鸣,缓缓变成了季无忧。
楚君誉把珠子送到裴景手中,便在无涯阁内不出去,对天堑峰外发生的所有事,毫不在意。
长风卷动窗幔,也撩动他银色的发。他的手背上停了一只黑色的蝶,翅膀扇动闪烁星辉,远看华丽绝伦,近看却只见翅膀上狰狞的恶鬼相,这只蝴蝶浑身都是腐烂血腥之气,却与青年的气质诡异融合。
楚君誉饶有趣味:“天郾城那帮老家伙终于开始有动作了?”
黑色蝴蝶动了动,似乎有话传出。
楚君誉淡淡一笑:“我出来了那么久,他们现在才敢动心思。这样懦弱胆小,倒是和他们的主人一样。”
黑色蝴蝶继续颤动翅膀。他垂眸,轻声说:“不用防。天魔之主,觉醒不觉醒,都是废物。甚至,我等着他觉醒。”
说罢。
蝴蝶飞至他指尖,然后成为一滴血,渗入皮肤之下。
楚君誉往天堑峰外望了一眼,翠色山峦隐在云潮雾海中。
这个位置他非常熟悉,不过前世今生,两种心情。
他不知道裴景在搞什么,可只要一想到是关于季无忧,心头便涌起烦躁杀意。
上次被他翻动的日记,裴景恼羞成怒下全部烧了,但在无涯阁,每一处都算是少年时的痕迹。
楚君誉睫毛垂下,遮住血红的眼眸,手指把玩着挂在墙上的那个小泥人。
“你给我的另一个惊喜,我绝对不会喜欢。”
第一轮终于决出名单。七十二峰,各峰五十名弟子,共三千六百名,竞争外峰前一百入内峰的资格。每一年外峰大试耗时都非常久——因为第二回合,每一场比试,都是在众目睽睽下的。
比赛当日,晴光大好,仙鹤排云而来,内峰的长老们臭着脸依次到场,不过他们高站云端,下面的弟子只能仰望见他们的翻飞的衣角,眼里脸上都是深深的敬畏向往。
陈虚领头,往后看了他们一眼,微不可见扯了下唇角——这一届内峰长老们就是这眼高于顶的破性子,上次外峰大试,一个弟子都没看上了。这一次要是再一个都看不上,怕是要被狠狠打脸。
陈虚道:“请你们把这事放心上。”
问情峰主说话还是有威慑力地。虽然内峰的三十三位长老非常烦,只想留在内峰看自己弟子如何夺得魁首,但还是忍着不爽,依次落座。
金锣一敲。
山东面百鹤齐鸣。
同时,擂台两边的战鼓被人击打。
听到声音,兴奋不已的诸多外峰弟子,瞬间安静下来。接下来是冗长的比赛规则,云霄的所有规则基本上都又细又长,得说一个时辰。
裴景听得索然无味。
许镜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,不过他本来就是佛系修仙佛系比赛,也没太上心。心心念念惦记的是裴景坑他的那笔钱。现在到了第二轮,逐渐忧愁起来:“你到底行不行啊。”毕竟七十二座峰,每一峰都有了筑基的师兄师姐,张一鸣跟他们比起来,年龄上有点吃亏。
裴景:“为什么不行。”
许镜愁大发了:“你说你要是赌的是能不能入内峰该多好,筑基期的师兄师姐也就那么十来位,可以你赌的是第一啊!你拿什么跟他们打!”
裴景安慰他:“放轻松,不过是一次小比试,钱没了可以再赚,那个时候气势输了那就是一生的恨了。”
许镜怒吼:“因为那不是你的钱!”
他们在讨论别人。
别人也在讨论他们。
终南峰弟子这次可谓是扬眉吐气,毕竟终南峰地处偏僻处灵气稍弱,在七十二座峰算是实力偏差的,以前大试可都没那么风光。小弟子们众星捧月,围绕着长梧,各种吹捧。
“长梧师兄,这次誓夺第一了。”
“我观察了其他人,都不是你对手,师兄一年比年优秀,这次一定能入内峰。”
长梧面色稳重,没理他们,但眼里尽是得色。
往周围看了一眼,露出一丝轻蔑。
吃了青鸟血肉后,他根骨重塑,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,内峰都少有敌手。更何况吸食了那个女人的神魂,把她封印在了自己丹田内,天地灵力源源不断在丹田聚集,他的修炼畅通无阻。
右手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翠绿扳指,长梧嘴角勾出一丝自信又贪婪的笑。
何止云霄,他的名字,终有一天会出现在天榜上。
弟子们还在说:“若是上阳峰无痕仙子出手,可能与长梧师兄还有一战的可能。但她……唉。”
说道无痕仙子,众人便不由想到了另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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