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3.2-《我的安徒生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池乔捧着脸嘿嘿笑,“如果我也去当演员,是不是就有机会认识黛姐了。好想给黛姐做配,演她的丫鬟也好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梁司月拿下何讷导演的新片《极夜》女主角的过程很顺利,顺利到她一直怀疑是不是柳逾白花钱给她买的。

    那是十月初,国庆假期刚刚过去,梁司月跟工作室给她配的助理小琪一起去指定地方试镜。

    去的人并不多,候场的走廊里,稀稀拉拉的四五个女生,瞧着都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里面有梁司月从荧幕里见过的,已经出道了的女演员,也有从未见过的新鲜面孔,她们共同特点是都很漂亮,且漂亮得有特色。

    梁司月头一回试镜,可能也是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,见到这些人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压力。她读完原著,感觉自己可以驾驭女主这个角色,也因此不乏信心。

    很快,有人过来叫名字,大家依次进去,一人平均半小时左右的时间。大家不是一个公司的,没交流面试感想,各自面完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梁司月是最后一个被叫进去的。

    她只见过百科照片里的何讷,本人好像比照片里显得要更严肃些,个头不高的一个中年男人,理着板寸,戴一副眼镜。在他身旁,还坐了几个人,估计是副导演、编剧或是摄影师之类的。

    何讷叫她先试演一段。

    要演的这段,是女主角向男二号,也即当时的男友,陈述自己做暗-娼的妈妈自杀前的一段往事。

    这一段,梁司月在读原著的时候也殊为动容,想象过如果是自己,应该会怎么演。

    她酝酿了一会儿,很快入戏。

    这是一段独白,很长,她选择用比较平淡的语气念白,没有掺杂激烈的情绪。

    何讷两手交握,手肘撑在桌上,全程听得认真,没有打断她。

    等她演完,他也没评价什么,稍稍地点了点头,又问她:“你对原著故事结局怎么看?”

    梁司月稍微缓了一会儿才从方才的情绪抽离出来,然后没有犹豫地答道:“现在这个结局,可能是作者的一时善念,也可能是向市场妥协,我觉得过于圆满,缺少一点回味的余地,结局断在男主角对女主角说‘我们回家’那里,可能是最合适的。”

    何讷点点头,也没跟她聊更多的,叫她再拍两张照片,留个底。

    梁司月回去之后,一周后收到通知,何讷选了她当女主角。

    她正在刷牙,看到助理发来的消息,还有点懵,反应过来,几下吐干净泡沫,漱口,然后先从通讯里里翻出来柳逾白的对话框,跟他报喜:“我通过试镜了。”

    片刻,柳逾白回过来一个“好”。

    梁司月捏着手机,看对话只一回合就结束,实在不甘心,想了想,又发送一条:“但我觉得太顺利了,您是不是给我买的角色?”

    她盯着“对方正在输入”,下一秒,屏幕左边跳出来柳逾白的回复,仅仅一个字,好像再多一个就会耗费他的流量一样:“呵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梁司月认输了,丢下手机,换上衣服,跟室友去教室上课。

    原本,大一学生是不被准许去拍戏的,但有何讷保驾护航,很容易就征得了院里的特许。

    在十二月初,梁司月生平第一次进组,拍自己演艺生涯的第一部电影。

    这部电影,讲述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女孩,在做暗-娼的母亲自杀身亡之后,因缺少经济来源,不得已赖上隔壁大她九岁的邻居。两人同姓“杨”,对外便以兄妹相称,在对抗与和解的过程中,两人产生了相依为命的亲情。但后来,这份亲情渐渐变质,两人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期许,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隐藏这份违逆的感情,并逐渐走上不同的道路……

    电影大多数的镜头都不在影视城完成,剧组在南城的一个老居民区里搭了实景,以求最大程度展现一种破败、真实而伧俗的氛围。

    这部电影虽然主题是爱情,但何讷有野心,对原著做了大幅度的改动,加入了一些原创的市井角色,想通过第二条线,展现旧时光的一去不复。

    梁司月进组之后,每天的感觉只有累,和力不从心。

    她虽然上过表演课,但毕竟没有正式的表演经历,电影调度复杂,机位多,连如何和各个机位进行沟通和配合,都需要导演和摄影手把手教。

    何讷看似严肃,实则不是多严厉的人,他愿意承担这部分的时间成本,因为多数情况,梁司月都是一教就会,并很快能给出恰如其分的表演,并通过她的天赋,反过来激发他的创作灵感。

    但其他人就不见得有这样的耐心,尤其是饰演男主角的实力演员陈鹤林的助理团队,明里暗里的,总会抱怨梁司月耽误陈鹤林的时间。

    渐渐,剧组里也有些谣言传到梁司月的耳朵里,说她是带资进组的,演技这么生嫩还能担纲女一号。

    梁司月做不到真能完全无视这些非议,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这角色得来的太轻松,且知道柳逾白就是这部电影的最大资方之后,她更觉得心虚。

    心虚的结果就是逼自己逼得很紧,上戏下戏都在捧着剧本研读。

    何讷拍戏喜欢尽量运用自然光源,对细节又十分吹毛求疵,他们很多场戏都是在夜里拍的,稍有不满意就得重来,常常一场戏拍到凌晨一两点,第二天为了赶稍纵即逝的晨光,五点不到就得起床化妆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