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婚约的事情,你还生气吗。”没等她说话,他又轻声问。 唐沅突然被问及,一时不知道怎么接。 江现的眼神直直向着她,如此近的距离,丝毫不闪躲。 “最开始听说婚约的事,我很抗拒。后来得知是你……也很犹豫。” 唐沅一顿,还没来得及有情绪,他说:“因为我知道,你不喜欢。” 她摁着冰袋的手停住。 江现平静的脸上带着一股酒后的白,在灯光下有种透明感:“你很久以前说过,不想被当成联姻的棋子。就算是……”他顿了下,“不管谁,你都要考虑再考虑。” 唐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有些怔愣。 他说的很久以前,确实是很久了。 那时候高二,那一年他们私下相处远没有到高三那种状况,褚怀那些人不在的时候,她总爱找机会烦他。那会假期,一开始是江盈补课,她们家请了老师,后来唐沅也一起上。 原本没江现什么事,唐沅厚着脸皮跟江爷爷撒娇,说有的时候听不懂,补完课不理解,不会做题,让他安排江现跟着一块上课,课后还能教她们写作业。 江爷爷也纵着她们两个女孩,根本不需要课后辅导的江现就这样被迫加入。 有天江盈有事,上课的就剩他俩,上完课后她留在江家,江现一对一教她写作业。 她听家里大人闲谈,得知了她奶奶和江奶奶有过口头上的婚约,不好好做题,惹了他半天,拿这个说事儿。 “你知不知道,我们两家有婚约哟。别看你现在板着个脸,以后啊,说不定还是要嫁到我们家天天对着我的。”她贼兮兮地压低声,挤眉弄眼,“我劝你还是现在对我好点吧,不然以后可惨了。” 这种不正经的玩笑话江现本不会理会,大概是她太欠,不禁还嘴:“你家只有你一个人?就算有婚约,你就知道是你?” 她顿了下,底气很快又足起来:“不止我一个,但是我可以努力啊。我好好奋斗,坐上我爷爷的位子,执掌我们家大权,那还不是我说谁就是谁?到时候我牺牲自我承担这个责任,就指名要你,你当心点。” 江现凉凉瞥她一眼:“等你做到这一步,估计也就几十年后。我们年纪也不大,七八十岁,确实还来得及。” 他语气幽幽:“到时候,可以共赴一场,黄、昏、恋。” 唐沅一噎,被他气得半死,又还不了嘴。 憋了半天,恨恨哼了声:“你、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要你?” 她面上下不来台,下巴微抬,嘴硬:“呿。我才不想联姻呢。只不过开个玩笑……什么婚约不婚约的,谁会想联姻啊?又不是吃饱了撑的,傻了吗?被家里当成棋子推出去,有什么好的。” 她撇了撇嘴,半趴在书上:“联姻多惨啊,这么悲催的事情,我才不要呢。”她瞥他一眼,强调,“……就算是跟你,我也要好好考虑考虑!” 那天的胡言乱语都是玩笑话。 当时谁都没想到,多年后会一语成畿。 落地窗两边的帘影摇晃。 江现喉结滚动:“我只是不想,你被迫做不愿意做的事情。”联姻也好,婚约也罢,即便对象是他。 唐沅闻见他身上浅淡的酒味,带着不知名的热意,他的声音和他整个人,都仿佛变得朦胧。 “你还生气吗?”他眨眼的动作因酒而迟缓,“生气的话,我向你道歉。” “……” 唐沅敛下眸,摁了摁冰袋:“拿着。”他抬手接替她摁住的位置,她这才松开,语气轻轻,“……没什么好道歉的。” 他也并没有,做错什么。 唐沅拿起他放在地上的杯子:“我把这个拿出去。” 脚尖转了些许,还没提步,她自己又顿住,沉默两秒开口:“江现……” 他朝她看:“嗯?” 见她不说话,他问:“怎么了,想说什么?” 唐沅觉得喉咙里似乎堵着什么,她很想问出口。 为什么…… 他会记得这么多以前的事情? 她以为只有她自己会想起。 她说过的话,做过的事。 那些他们之间的,已经过去了好久的事情,为什么他会不止一次地,记得这么清楚。 唐沅很想问,可是话到嘴边,忽然又觉得开不了口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,恍惚回过神,飞快遮掩眸光:“没有。就是问你,你晚上吃了多少,饿不饿?” 江现看着她:“还好。吃了一点点,不是很饿。” “我带了蛋糕回来,在客厅茶几上,你饿就吃一点。” “蛋糕?” 唐沅低咳一声:“刚刚回来的时候让服务员顺便打包的。”她不再停留,拿着杯子提步,“我回房休息了。” 言毕,快步走出去。 离开江现的卧室,唐沅经过客厅,把杯子放到吧台洗碗池里。她倒了杯水喝,回房前步子微顿,把客厅的灯开亮了些。 回到房间,她站着平复了一会,进浴室洗漱。 在洗手台前洗脸,江现的话突然又在脑海里出现。唐沅对着镜子出神,后知后觉地,忽然又想起来,自己好像有个问题没有问—— 他得知婚约对象是她犹豫了很久,那后来呢? 后来,为什么又答应了? …… 江现在卧室待了一会,四下没有别的声响,空气里属于唐沅的那股味道逐渐淡去,他朝窗外看了几眼,起身去客厅。 茶几上放着一个袋子,里头装的大概就是唐沅说的蛋糕。 江现在沙发上坐下,视线落在那一行logo上,停了许久。 他来浒城已经好几年,大学也是在浒城上的,对这个牌子并不陌生。这是家连锁的西点店,每天的点心只在橱窗售卖,并不对其他商店供货。 唐沅回来之前,他刷到江盈的朋友圈,定位是在市区的某个夜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