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生死-《夜行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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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了教王之后你就不一样,什么都不在乎,连意志都空了,到底为什么?”
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逃避,俊颜紧盯着她:“告诉我。”
雪白的颈项低垂,长睫静止不动。
“迦夜!”
“我——”她勉强应了半声,又咽了下去,“我没有反抗之力,你知道,虚乏会持续一整日。”
“那不是理由。”他不容虚假的借口,“没人会在棺材里一动不动,连试着推开的意愿也没有。”
“我试过。”
“你没有,棺盖上一点划痕也没有。”忆起发现她的情景,他几乎要发抖,既庆幸于她不曾妄动消耗空气,又愤怒她完全放弃了求生的意念。活生生困在漆黑狭窄的幽暗空间里,呼吸一点点困难,死亡逐渐逼近,而她只是拉好衣襟静静等死,彻底放弃了挣扎。
“是因为沈淮衣对不对,你觉得是报应?”
黑瞳呆了一瞬,又别开去。
“反正你要做的事已达成,也就不在乎自己的下场,是不是这样?”
她终是抬起了头,怔怔地望着气息激荡的男子,那样透彻的目光仿佛探进了心底,俊美的脸痛楚而郁怒,握着她的手却坚实温暖。
与她完全不一样的人,有一种吸引人靠近的东西,或许是光,或许是暖。
想说他猜得很对,想说她不在乎怎样的死法,想说在令人崩溃的幽闭棺内她曾忆起过他,忆起他的体贴容让,百般迁就疼爱,还有,他的吻。
反正总会死,不过是提前一点,为什么他的愤怒,会让她错觉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人。仿佛被那双怒气点亮的眸子催眠,细柔的指轻轻抚上了俊脸,吻上了棱角分明的唇。
第一次主动吻他,柔中带刚的触感十分舒服。
没有反应。
她试着回忆他曾经的做法,探出舌尖舔了舔,对方微微震了一下。嘴角的药粉落入唇间漫开苦意,她皱了皱眉放弃。刚离开少许,健臂紧紧箍住了腰,狂烈的吻烙了上来。
不给半分喘息的空间,带着心慌急切的索取,动作近乎粗蛮。她没有退避尝试着迎合,不再似过去的被动,却助长了更激烈的火焰。
他的手流连在纤弱的肩背,极力抑住扯开衣襟的冲动。勉强控制着理性,将深吻转成了浅尝,才发现自己的意志如此薄弱,几欲全面溃散。
迦夜的脸微红,黑眸中有了轻漾的水光,淡淡的唇色被吻得鲜艳欲滴,多了一份难言的娇媚,美得令人屏息。
她还活着,在他怀里。
绵延良久的恐惧缓缓沉淀,想继续方才的问话,脑中却一片空白,诱人心魂的肌肤香气撩拨着摇摇欲坠的底线。
水润的眸子望了半晌,忽然推开他。
薄薄的外衣散落,接着是中衣、亵衣,一层层如褪下的花瓣委地,最后袒露出娇小的身体。漆黑的长发披落肩头,雪白的胴体粉嫩柔滑,纤细的双腿蜷跪在床上,散着莹玉一般的微光。
“你——”他忽然口干舌燥。
“你不想要?”明白幽暗炽热的眸子意味着什么,在这种目光下几乎想立刻遮住身体,可她最终平静地询问,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嗯。”滚烫的目光令人不安,她强作镇定。
静寂了半晌,他始终没有动,空气越来越热。
她狼狈地咬咬唇,伸手去拾衣服,一只手从背后圈住了她,炙热的气息拂在颈侧,灼得人心神不定。
“迦夜。”蕴着浓浓的情欲,语声低得让人心颤,他轻啃着粉白的耳垂,像在叹息。
“你身子太小,会有些疼。”
没等神志清醒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吻已沿着秀颈落至肩上。他的身体很烫,紧紧熨帖着她,视线流连着纤秀的曲线,陌生而鸷猛。衣裳渐渐剥离,赤裸强健的身体纠缠着柔白,一寸寸燃起烈焰。
他吻着优美的锁骨,指尖轻抚细弱的腰,她只觉得惶乱无措,无处可放的手抓住了他的头发,直觉地想拉开。
他低哑地笑了笑:“别怕,你一向什么都不怕。”
“放开——”从没想过自己会求饶,可那一声软软的央求分明是出自她的嘴,莫名的畏怯袭来,她突然害怕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抚弄着令人疯狂的娇躯,他的背上也渗出了汗,霸气又温柔地看入她的双眼,“我不会放开你。”
她咬牙忍耐着,仰起脖子吸气,秀气的脸上布满了薄汗,像玲珑的细瓷。从没想过会和男人有肌肤之亲,这样的身体——望着沉溺在情欲中的俊脸,她很想拥有一些什么,哪怕是——
他爱怜地吻着唇,缓解她的紧张,尽力抚慰因紧痛而蹙起的眉尖。她无措地攀住他的肩,纵容着这一残酷又温柔的折磨,在激烈的纠缠中彻底迷失了心魂。
醒的时候她一阵茫然,耳边有种遥远而熟悉的声音,什么东西被雨打得不停作响。大雨落了一夜,隔绝了整个世界,唯有身边温热的人是最真切的存在。
他深深地看着她,眼睛明亮得出奇,像又变回了十五岁的飞扬少年。
“什么时候了?”声音很陌生,有种奇异的慵懒,竟不太像自己的。
“天亮了,你睡了一夜。”他俯下身吻吻额,疼惜而微疚,赤裸的胸膛让她想起了发生过的事。
他牵起嫩白的手臂轻吻,那一点鲜红已消失无踪:“对不起,我让你疼了。”
她只觉得脸更烫,咬了咬唇试着坐起,被他强揽在怀里,光裸的身体相触,她本能地想找些话打破尴尬。
“那是什么声音?”
他侧耳听了听,微微一笑。
“雨打芭蕉。”
雨明明是纷纷不停地落,心底却觉得异常静谧,极为安适。小巧的足趾蹭着长腿,整个身体都觉得温热。
两人许久没有说话,这一刻的宁静弥足珍贵,做梦般不真实。
长发拂在身上痒痒的,她拨到一旁,不料竟与他的发混在了一起,纠结难分。他也瞥见,松开她拨弄了半天,久久仍未解开。待手放下,她才发现乱发被他理顺,居然又打了个结,再度连在了一起。
瞪了半晌,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话。
“你——手真巧。”
他伏在颈边低笑,俊眼流光,暖暖的气息拂过,似春风融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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