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9 章-《暴君的冲喜小皇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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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晖烨进了养心殿,        目不斜视的跪地问安,赵渊喊人赐座。

    “朕听闻皇婶身子不好,皇叔可千万要保重身体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陛下关怀,内子的病已经拖了多年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,臣能做的也只能是多陪陪她。”

    赵渊想让赵晖烨离开京城,可赵晖烨却用自己妻子的病做拖延实在是狡猾。

    他倒是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不仁不孝,只是觉得没有必要,        朝堂这事与一个将死之人何干?他倒要看看赵晖烨这深情的面具要戴到几时。

    赵晖烨确实是想要在京中多留些时日,离了京城再想要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,        但他就算想要留下也绝不可能利用自己发妻的病做筏子。

    只是凑巧的发生了,        他也确实害怕途中波折她的身体会坚持不住,便正好顺势留下。

    “皇叔若是能长留在京中,能有人辅佐朕,朕自然是更高兴,怕就怕封地少了皇叔坐镇会出乱子,不如朕先派人过去替皇叔看着。”

    赵渊不屑对将死之人下手,        却也不愿意在自己身边放一个随时的威胁,        赵晖烨之所以要忌惮就是因为他有封地有兵权。

    若是他什么都没有,        只是在京中做个闲散王爷,        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。

    赵晖烨马上就听出懂了赵渊的意思,这是在和他谈条件,若是他想要继续留在京城那也可以,但必须拿东西来换。

    赵渊可真会给他出难题,        沉默片刻才谦恭的道:“臣都听陛下的安排,若能常伴陛下左右也是臣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赵渊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皇叔不必担心封地之事朕会派人去处理,皇叔只要安心的留在府内陪伴皇婶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谢陛下。”赵晖烨缓缓的叩首谢恩,然后转身离开了养心殿。

    在外面就算有再多的不甘,赵晖烨也没有表露在脸上,一直等回了王府去了正院,脸色才彻底的阴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没去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到了孟容舒的屋内,进屋便看见孟容舒靠在暖阁的榻上闭眼在休息。

    孟容舒听到声音就醒了过来,看见他回来就露出了笑,没想到一急又是连连的咳嗽,“表哥,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赵晖烨让所有人退下自己扶着孟容舒坐好,“还会不会难受?我让他们去把药端来。”

    孟容舒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摇头,“表哥,我没事,今日醒来觉得精神好,瞧见出了日头想要晒一晒,我都有许久未能见过天光了。”

    她之前身体好的时候偶尔还能下床走动,从去年年初得病后已经快一年未能下床了,对她来说沐浴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都是一种奢望。

    “等你好了,我带你去骑马赏花,想做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孟容舒知道这是骗她的话,她的身体如何没人比她自己清楚,但就算是骗她的她也喜欢听。

    “好,我都听表哥的,表哥今日脸色不好,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与我听。”

    面前是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表妹,也是他唯一能放下心防的人,赵晖烨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,他憋得已经太久了。

    “容舒,他派人去了封地,想夺我的权,还要我对他三跪九叩,他可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皇兄。”

    他从小就跟在皇兄的身后看他如何权衡朝臣,如何治理朝政,看他成为别人的父皇,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那最听话又最乖顺的弟弟。

    “所有人都嘲笑我痴心妄想,但我又怎么忘得掉母妃当年含恨而终的样子,她临终前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,容舒,我才是太子,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也该是我,他们都该对我俯首称臣才是。”

    孟容舒的手掌轻轻地在他背上拍着,“我懂,我都懂,表哥你没有错,你只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又怎么会有错呢。”

    赵晖烨没再说话,在孟容舒耐心的安抚下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又与你说这些了,你还在病着不必为这些事劳心。”

    孟容舒是赵晖烨舅舅家的表妹,两人青梅竹马关于赵晖烨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,更知道那个惊天的秘密。

    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,她知道表哥娶她是为了安姑母的心,表哥对她只有兄妹之情从无男女之爱,但她不在乎。

    从小她就喜欢表哥,她知道表哥所有的苦和恨,她只想多苟延残喘的活几日能多陪表哥走一段路。

    屋内陷入了寂静,过了一会孟容舒才轻柔的拍着赵晖烨的背用虚弱的声音道:“表哥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人,一定要与容舒说,容舒会做主替表哥纳进府。”

    赵晖烨的眼前不自觉的就跳出来那个俏生生的小姑娘,弯着眼朝他说多谢的样子,这不是孟容舒头次提起这个事情。

    两人成亲也有好几年了,她没能给赵晖烨生下一儿半女更是一直拖累赵晖烨,就算是再喜欢他也知道不可能永远的霸着他。

    以往每次她提赵晖烨都会想都不想的拒绝,让她不要多想好好养病,直到这一次赵晖烨犹豫了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才皱着眉将她抱的更紧了些,“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,不要瞎想。”

    其实只是这片刻的停顿孟容舒就都懂了,表哥的心里是有人了,就用了全身的气力握住了赵晖烨的手。

    “表哥,我没有瞎想也不会吃醋,如果能有人替我照顾表哥,我一定会走的更安心。”

    “又说糊涂话了,你不会出事,你还要长长久久的陪着我,好了,此事不说了,你好好的养病,我去找几位先生商议封地的事。”

    说完便大步的离开去了书房,而坐在榻上的孟容舒望着他离去的方向,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
    她不能成为表哥的负累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很快天就暗了下来,这是沈如年在翊坤宫用的第一顿晚膳,吃了八宝鸭她的心情还算不错。

    用过晚膳后陈诗雨就喊她早些洗漱,可她还赖在院子和小猫玩,“陈姐姐,你就让我再玩一会吧,我等一下就去洗漱。”

    陈诗雨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,只好答应了下来,“外头风大主子若是想玩就在殿内,我去给主子准备汤浴。”

    她和翠珠商量了一下,怕沈如年头一晚在翊坤宫住会不习惯,怕她夜里会起两人便打算轮流守夜,今夜由陈诗雨先来,她去准备被褥以及沈如年的换洗的衣裳。

    沈如年之所以赖着不肯进殿,是因为白日的时候在游廊看到一盏宫灯特别的好看,上面画了一只小兔子在老虎的头上打瞌睡。

    她马上就想起了上元节那日她和陛下的花灯,忍不住的就想要看夜里点灯之后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才耍了个小心眼说想要和小猫玩,实际上是想要看宫灯,说谎的时候她都紧张死了生怕被陈姐姐发现,还好陈姐姐没有细问,她才松了口气抱着小猫跑到了游廊上。

    华灯初上,宫灯上的画面瞬间就鲜亮了起来,她才发现原来宫灯的每一面画的都是不一样的图案,但同样的都是兔子和老虎。

    她看得入了迷,直到隔壁有小太监的声音响起来她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因为方才对陈姐姐撒了谎让她有些心虚,第一反应就是抱着小猫躲到了柱子后头,两个小太监说话太投入夜色又深,并没有发现沈如年。

    一路边走边说,话便传到了沈如年的耳朵里:“为了能来翊坤宫我可是花了所有的银子,没想到就这么个破差事。”

    “为何这么说?咱们娘娘不是正得圣宠,跟着娘娘早晚有出头之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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